郝经的诗词(153首)
(1223—1275)元泽州陵川人,字伯常。郝天挺孙。金亡,徙顺天,馆于守帅张柔、贾辅家,博览群书。应世祖忽必烈召入王府,条上经国安民之道数十事。及世祖即位,为翰林侍读学士。中统元年,使宋议和,被贾似道扣留,居真州十六年方归。旋卒,谥文忠。为学务有用。及被留,撰《续后汉书》、《易春秋外传》、《太极演》等书,另有《陵川文集》。
人物生平
早期经历
郝经(1222—1275),字伯常,始祖郝仪由太原迁至潞州(今长治市),八世祖郝祚又迁至泽州(今晋城市)陵川。郝经的祖先自八世祖以下皆同居,业儒、匮徒不仕,教授乡里,为一郡望族。郝经的祖父郝天挺以教学有方闻名。
郝经出生于金末乱世。金正大八年(1231),随父母避难于河南鲁山。次年,蒙古兵锋南下,郝经又随父母北渡,徙居顺天(今北京)。其父亲主要靠教授生徒勉强维持一家六口人的生活。当时郝经已12 岁,“始知学”,开始就读于铁佛寺僧张仲安之南堂,凡五年。他“以兴复斯文,道济天下为己任。读书则专治六经,潜心伊洛之学,涉猎诸史子集”。
由于郝经以其学问品行逐渐出众,乃马真后二年(1243)以后,他先后被蒙古元帅贾辅和张柔聘请,在他们家中设馆教书。张柔家中富有藏书,郝经尽得观览,眼界更加开阔,学识上也有了极大长进。在贾、张二世侯家做教师期间,郝经结识了金朝遗老元好问和理学大师赵复。元好问遂相与论作诗作文法。郝经赞赏元好问的学问和为人,称其为“一代宗匠”,并执弟子礼。郝经多次拜见赵复,与他交游论道。赵复十分赏识郝经,称“江左为学读书如伯常者甚多,然似吾伯常挺然一气立于天地之间者,盖亦鲜矣”。
出仕为官
元宪宗二年(1252),忽必烈开府于金莲川。郝经受举荐,忽必烈遣使两次召见,后随使奉诏北上。六年(1256)正月,见忽必烈于沙陀,忽必烈向郝经问以经国安民之道和帝王当行之事,郝经“援引二帝三王治道以对,且告以亲亲而仁民,仁民而爱物之义”,忽必烈“喜溢不倦”。
“自后连日引对论事,甚器重之,且命条奏引欲言者”。郝经上《立国规模》三十余条。忽必烈又问“当今急务”,郝经“举天下蠹民害政之尤者十一条上之,切中时弊”,忽必烈“皆以为善”。郝经的建议,有些虽不能立即实行,但后来元朝建立后,“凡更张制度”,采纳郝经建议“约十六七”。
自从灭金以后,蒙古军就开始南下,力图尽快并吞南宋。郝经对此持否定态度。他向忽必烈讲述“古之一天下者,以德不以力”的历史经验,同时通过对蒙宋双方情况的分析,认为蒙古国是“诸侯窥伺于内,小民凋敝于下”,而南宋当时则是“君臣辑睦,政事修明,无衅可乘”(《元史·郝经传》)。因而主张不要立即伐宋,应把主要精力放在革除弊政,遵用汉法,选贤用能,创法立制,减轻赋税,屯田垦殖,巩固内部,使“天下一新”。
宪宗八年(1258),当蒙哥汗命忽必烈分兵征鄂,大举南侵之时,郝经一再向忽必烈致论,亟言不当南下。忽必烈先是以已经和蒙哥汗约定联合攻宋,不能中止为辞,否定了郝经的建议。但当蒙哥汗死于合川钓鱼山,阿里不哥图谋篡位,威胁到忽必烈汗位继承权的时刻,忽必烈开始采纳郝经的建议。适值南宋奸雄贾似道派间使称臣纳币请和,忽必烈遂班师北上,归定大事。此间郝经被任命为江淮荆湖南北等路宣抚副使。
囚徒生活
元中统元年(1260),忽必烈在开平即汗位,授郝经为翰林院侍读学士,令其出使南宋议和。郝经一行,以何源、刘仁节为副使,高翿为参议,苟宗道为书佐,随团成员还有马德磷、孔晋等数十人。郝经此行,引起了大蒙古国内部一些汉人世侯的妒忌,平章王文统私下指使将军李璮侵扰宋境,企图假南宋之手破坏和议。南宋奸相贾似道也对郝经一行的到来极度恐慌。害怕过去冒功鄂州(今湖北武汉)却敌的劣迹败露,极力反对郝经进入宋境。
郝经原计划经涟州入宋,但李璮劝他们返回,理由是他告行派往南宋通报的两人已为宋楚州安抚所杀。郝经不为所动,转道宿州五河风餐露宿,迁延近五个月,方于当年秋末进入宋境。可是一入宋境,贾似道便密令淮东制置司以李璮兴兵犯境为借口,把郝经一行拘禁于真州(今江苏仪征),从此身陷囹圄长达十六年之久。在此期间,郝经曾多次上书南宋君臣,但在贾似道的阻止下,一切努力均付之东流。为了策反郝经,贾似道谎称元廷兵乱,几次派人诱降,均遭郝经痛斥。又派人假扮强盗夜闯囚所威逼、断绝生活供应等,也未能动摇郝经的意志。
获救北归
至元十一年(1274)六月,忽必烈命丞相伯颜率兵伐南宋,又命礼部尚书中都海牙及郝经之弟行枢密陪都事郝庸入宋,责问信使无故被拘一事。南宋朝廷理屈词穷,再加元军所向披靡,不得不派总管段佑以礼送郝经一行北归。元世祖忽必烈也派枢密院官及内臣近侍远道迎接。
十二年(1275)夏,郝经一行回到了阔别十六年的大都,忽必烈赐宴于廷,赏赐有加,并向郝经咨以政事。是年秋,病卒。谥文忠。
郝经的诗词列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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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燕国八百里,最为远秦嬴。可作殷周基,何乃事荆卿。
痴儿强复雠,匕首揕咸京。径刎于期首,更图督亢行。
仓皇事不就,狼藉断冠缨。寒风死别歌,睥睨一世英。
不若专设诸,饮恨复吞声。纵使杀一秦,宁无一秦生。
吕政方忘燕,忽作绕柱惊。并吞势不已,举兵复有名。
扫平黄金台,故鼎入秦庭。昔我渡易水,晚登燕子城。
投文吊田畴,思贤重屏营。举事本道义,不系败与成。
为国恃刺客,夫岂豪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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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江城画角吹吴霜,破月著水天昏黄。波澄烟妥林影澹,双梅带雪横溪塘。
此时承平风物盛,家家种玉栽琳琅。朝来伴使宴江馆,银瓶乱插吹银管。
霏微香雾入红袖,零乱春云绕金碗。都将和气变荒寒,锦瑟愁生燕玉煖。
为言仪真梅最多,苔花古树深烟萝。一年十月至二月,红红白白盈江沱。
自从天马饮江水,草根齧尽梅无柯。杨子人家楚三户,今年幸有烧残树。
忽闻星使议和来,尽贮筠笼待供具。从今江梅好颜色,烂醉长吟嚼佳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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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雁啼月落扬子城,东风送潮江有声。乾坤汹汹欲浮动,窗户凛凛阴寒生。
昆阳百万力一蹴,齐呼合噪接短兵。铁骑突起触不周,金山无根小孤倾。
起来看雨天星稀,疑有万壑霜松鸣。又如暴雷郁未发,喑呜水底号鲲鲸。
祇应灵均与子胥,沈恨郁怒犹难平。更有万古战死骨,衔冤饮泣秋涛惊。
虚庭徙倚夜向晨,重门击柝无人行。三年江边不见江,听此感激尤伤情。
须臾上江帆欲举,舟子喧豗闹挝鼓。江声渐小听鸡声,惨淡芙蓉落疏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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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燕南壮士江城客,孤馆无眠心已折。那堪夜夜闻角声,怨曲悲凉更幽咽。
一喷牵残杨柳风,五更吹落梅花月。霜天裂却浮云散,雁行断尽疏星接。
馀音眇眇渡江去,依稀似向愁人说。劝君且莫多叹嗟,家人恨杀生离别。
可怜辛苦为谁来?彫尽朱颜头半白。万绪千端都上心,一寸肝肠能几截。
当时听角送南人,南人吹角不送人。不如睡著东风恶,拍枕江声总不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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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银槊万条日没酉,玉虹千丈月合丑。雄鸡一声半天赤,太阳欲出星在柳。
东南势妥裁冰刀,东北迸开驱雪帚。行侵荧惑掩太白,直从北斗向南斗。
上相黯惨忽无色,上将参差都不守。明堂帝坐总茫昧,房驷王良欲奔走。
渐过舆鬼漫两河,浑扫三垣当井口。突烟滚滚欲浮动,异事惊人古未有。
初从暵旱忽风雨,拔木轰山声乱吼。尔后妖芒忽亘天,七月初吉又踰九。
纵横凌犯卧复坚,自暮至朝长更久。五年江馆戴片天,变故纷纭翻覆手。
摧心褫魄又见此,闭目不敢窥户牖。天倾地裂由积衅,败国亡家皆自取。
吾闻有道必得寿,长星劝汝一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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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重门重锁禁不开,伴使送入不复来。铁簧生涩深金苔,沴气缠结埋阴霾。
窦中进食当门回,咬唇闭目犹疑猜。呜呼冤鐍孰为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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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危墙阔峻倒插棘,四檐抵匝无罅隙。东日晒透西日炙,周兴铁瓮炽火逼。
置予此中不许出,虐哉狠墙甚狠石。呜呼何时见天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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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生平知己压腕刀,借交报仇燕南豪。一从濠梁成隔绝,枭獍触忤狐狸嗥。
夜夜斗牛多异气,玉虹萦天光烛地。几回梦里飞入手,痛惜当年都废弃。
近来馆下遇家贼,空拳无奈徒忿激。撼床一夜宝刀鸣,黑风卷地吹霹雳。
只今使节犹未回,祇应玉琫生青苔。何时磊落却在手,为我讨贼除氛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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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江头怕见杨柳春,杨花飞来愁杀人。红颜落尽花片新,黄昏无人泪沾巾。
旧花被叠凝春尘,梦中忽见浑未真。隔花半面春山颦,恨郎不归多怨嗔。
不知两处同苦辛,同是天涯愁恨人。几年心事向谁说?花落莺啼昼掩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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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芳草萋萋春又青,阶前院后唤愁生。隔墙飞花带莺声,都因无情却有情。
强饮不醉愁难醒,欲睡不著梦难成。一帘斜日堆绿英,春风澹沲江无声。
杨花茫茫扬子城,总是天涯流落情。夜来说杀梁间燕,一世春愁在此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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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岱宗太平顶,磨崖与天齐。左列则天颂,右刻张说辞。
文采与书法,不离近代规。汉封宛在周观东,秦坛夐出绝顶西。
坛前圆平值中峰,突兀上有始皇碑。年深雨渍百裂馀,析作两峰蹲半规。
面阳数字仍可辨,隙缝重衔苔藓皮。中间隐约见制可,完好可辨惟臣斯。
拳如钗股直如筋,屈铁碾玉秀且奇。千年瘦劲益飞动,回视诸家肥更痴。
当时风雨有馀怒,岂容夸石独在兹。祇应神明爱九物,不肯轰击常护持。
昔年韩文公,曾赋峋嵝诗。字青石赤皆传闻,漫为咨嗟涕连洏。
何如亲登泰山日观峰,光怪特见绛气缠金虹。摩挲细读秦相碑,天门高咏来清风。
乃知山灵不相负,夜宿天边不忍去,醉倚云窗重回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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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乌巾鹤发鸢双肩,丹砂噀面深两颧。存神垂老孰与传,正大八九天兴前。
金源一代一坡仙,金銮玉堂三十年。泰山北斗斯文权,道有师法学有渊。
中华命脉屹不偏,楚妃正色绝纤妍。石光玉洁无腥膻,高文大册职所专。
润色帝业星霓缠,体制妥帖开坤乾。官样奥雅舂容篇,笔力壮浪倾源泉。
草圣肆意挥云烟,晚年游戏西域禅。月江卷尽藤萝涎,清风修修易一编。
每欲杖屦寻伊川,荧惑犯昴光竟天。不与亡国天惜贤,始终无慊独巍然。
国初学士汴与燕,世章蔡党方腾骞。宣政佻靡快濯湔,补完大朴无雕镌。
卿云腴霞凤鸾翩,贝阙宝府珠璧联。崇极欲圮龙步迁,此老始终元气全。
大儒岩廊笔如椽,六鳌一掣三山连。纪甗堕地谁续弦?破觚顿脰皆沈绵。
东涂西抹竞取怜,夸红姹紫十百千。安得起公重著鞭,万古一日当天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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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弓刀蹀燮西风鸣,惨淡夜入昆阳城。疏星牢落楚氛黑,立马起坐东方明。
凌晨历览增壮观,世祖凛凛犹如生。以寡敌众古亦有,以怯为勇夫谁能?
始知谨厚是真勇,彼伪不足当吾诚。眼中百万已破碎,著手一战成中兴。
天定岂容人复胜,新莽犹然事符命。汉家王气满咸阳,空向渐台看斗柄。
凭高落落生壮怀,万里一片青山来。子陵不屈亦堪惜,乃使耿邓升云台。
东都制度遂狭陋,王室陵夷寖倾覆。漫将风节与维持,终入曹瞒莫能救。
岩岩高节固可奇,济时行道胡不为。钓鱼台上秋风老,我欲与子论襟期。
萧萧草木南阳道,龙虎舂陵气仍好。须当策杖向军门,整顿乾坤济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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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北来诸军飞渡江,突骑一夜满岳阳。楼头火起入闾巷,曹逃偶走如牛羊。
巴陵女子尚书妇,生平不识门前路。乱兵驱出势仓皇,夫婿翁姑在何处?
吞声掩泪行且啼,啼痕沾湿越罗衣。此身忍使人再辱,裂帛暗写临终诗。
上言社稷安危事,下说投江誓天志。一回宛转一悲辛,心折魂飞不成字。
诗成泪尽赴江流,蛾眉萧飒天为愁。芙蓉零乱入秋水,玉骨直葬青海头。
古来烈妇才一二,谁似巴陵更文理。名与长江万里流,丞相魏公还不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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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往年薄游宴渚亭,高秋霜落波光清。今年持节又来宴,菱叶荷花香半城。
城南倒插泰山脚,城北沈涵海气横。周围尽浸楼台影,鱼鸟惯闻箫鼓声。
锦堂流出珍珠冷,花底漂摇碎光炯。名泉多在府第中,绣帘深掩胭脂井。
推波委涛到北渚,汇蓄涵渟数十顷。虹桥桁柳平分破,巨壑云庄入烟瞑。
济南名士多老成,行台突兀皆名卿。尊中正有李北海,坐上宁无杜少陵。
堰头腊瓮满船求,歌舞要送行人行。江南风景已不殊,渚亭即是西湖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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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大河奔放千里一片黄,鳌头杰观突起河中央。露华涨冷濯桂窟,氛露洗尽豁四旁。
涛山隐映生金轮,水天不辨浑金光。杳然坐我月宫上,星斗错遌云锦裳。
玉虹高挂饮酒海,黄流倒卷都淋浪。两行美人列嫦娥,翠绡深夜冰肌凉。
悄然清唱多怨曲,搅乱羁思为停觞。轻飙忽来四座觉浮动,吹落桂子飒飒生秋香。
急令挝鼓歌慷慨,骊龙掀舞白凤翔。玉床插天抱孤月,醉卧万里银河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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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汴梁宫中绛绡梅,移向汴河堤上栽。青条团掿杏花颗,琐细向阳才半开。
张公小队呼我饮,风色偃髯寒气凛。玉衔径踏黄河冰,貂帽飒檐掀紫锦。
金鞍细马歌舞人,雪压小桥不动尘。入门下马簇花宴,红莲旧府花正新。
玉川金波碧香酒,折花遍插分素手。春透寒梢未全绽,风流正要胭脂瘦。
赏梅不用歌落梅,缓歌却著银笙催。爱香细撷生霞蕊,浮动云腴嚼一杯。
本是前村冷澹花,不称王侯将相家。明朝会散更向明月底,藉雪冻吟疏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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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坏山压城杀气黑,一夜京城忽流血。弓刀合沓满掖庭,妃主喧呼总狼藉。
驱出宫门不敢哭,血泪满面无人色。戴楼门外是青城,匍匐赴死谁敢停?
百年涵育尽涂地,死雾不散昏青冥。英府亲贤端可怜,白首随例亦就刑。
最苦爱王家两族,二十馀年不曾出。朝朝点数到堂前,每向官司求米肉。
男哥女妹自夫妇,腼面相看冤更酷。一旦开门见天日,推入行间便诛戮。
当时筑城为郊祀,却与皇家作东市。天兴初年靖康末,国破家亡酷相似。
君取他人既如此,今朝亦是寻常事。君不见二百万家族尽赤,八十里城皆瓦砾。
白骨更比青城多,遗民独向王孙泣。祸本骨肉相残贼,大臣蔽君尤壅塞。
至今行人不叹承天门,行人但嗟濠利宅!城荒国灭犹有十仞墙,墙头密匝生铁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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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去年燕南醉明月,黄金台上秋风发。两行燕玉笑姮娥,直著风神比颜色。
前年山南醉明月,露气风声缠玉节。甲士挝鼓边声雄,汉水波翻岘山裂。
今年又作江南行,五河河口浇雄䲔。举杯对月月浮动,酒浪摇碧金鳞生。
彷徨四顾天宇豁,九州四海一月明。谁令此地限南北?鬨起祸乱挐甲兵。
人生大抵随所遇,南北东西无定住。今宵对月倾金尊,便可长吟嚼佳句。
醉时抱月凌孤风,桂苑烟霄快高步。浩歌乱扣白玉盘,天上人惊亦何惧。
不须槌碎黄鹤楼,何必翻倒鹦鹉洲。大江江头呼李白,我欲与汝蓬山游。
赤城城头摇曳紫绮裘,白云云边倒卷苍玉瓯。双成佐酒飞琼唱,不解人间更有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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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:郝经
汝南昔曾谒公祠,霜日皓冽森英姿。乃今江馆坐牢落,夺目忽睹中兴碑。
神明焕若还旧观,义烈凛凛生见之。滞气激起天宇豁,快意发冢挥金锤。
生平每为二贤惜,以技掩节公羲之。不阿桓温止殷浩,遗世脱屣终游嬉。
平原突兀杲卿死,李唐中叶公能持。政令二贤书不工,只字片楮犹当奇。
矧于超出二王笔,冠冕百代书家师。坡仙论书至公止,此本于公又奇至。
正笔篆玉藏李斯,出笔存锋兼汉隶。古硬陵轹瘗鹤铭,韵胜韬抉兰亭记。
离堆雄峻仅能亚,画赞沈深还栉比。书法至此为绝尘,顿觉诸家异端异。
恢宏正大极遒紧,驰骛刚方穷壮丽。万古千秋讨贼心,二十四城忠义气。
惜哉岁久颇残缺,苔蚀潮舂寖磨灭。去国几年似者希,沧海遗珠亦奇绝。
酒酣对酌虎贲郎,况乃摩挲是明月。断画崭崭屹断金,倔彊常山笔端舌。
中间剥泐尚含胡,惨淡中丞面馀蔑。载看激裂壮士肝,意苦时危将泣血。
置书勿论抚膺叹,更有何人似公节。忠贞端不负巡远,文字尤令重元结。
只今谁识段文昌,世上焉知李希烈!终南太华皆可磨,后人竟莫堕嵯峨。
惟馀浯溪青天一片石,照耀邃古驰江河。谁能与世见此不朽业,荡攘邪秽蠲祅痾。
再立元气攎浇讹,踵武至德肩元和,九原起公吾其歌。